漫思鸽子精

“当你吹灭读书灯 一身月光闪烁。”

「舟渡」《归途》不虐

距离“范思远”的案子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,这件横跨几十年,牵扯了三代人的大案迅速传开,惊动了全国。市局为了这件案子的后续调查和结案准备又加班了两周。老陆直接被推上了台,又恢复了局长的身份,骆闻舟根本没法抽身,只能让穆小青女士去探望一下费渡。他虽然满脑子都是费渡,但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刑侦队长,陶然都“身残志坚”的奋斗在第一线,自己不可能丢下一堆烂摊子和整个市局,所以只能静下心逼着自己投入到工作中。 



 

费渡的脚踝是被子弹打穿的,被绑在机器上窒息的时候无意间挣动了脚踝。骆闻舟和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又耽误了一些时间。保住了脚踝已经是万幸。加上费渡之前又被范思远的手下踢断了好几根肋骨。“伤筋动骨一百天”,费大少爷身为一个还没有眼镜腿结实的“嘎嘣脆”,想养回来?估计得一百天不止。


 

过了大概一个月之后,这件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,顾钊的案子终于被查清了,他和老杨都是大家的英雄。虽然这件事的热度依旧是经久不衰,不知道成为了多少小说的原型,但市局总算是得以喘息了。在骆闻舟宣布终于可以结束长久以来的加班的时候,以郎乔为首的市局的兄弟们差点哭出声。


 

市局里——


 

骆闻舟大手一挥,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喊到“兄弟们辛苦了,这件大案结束了,大家都有功劳和苦劳。大家放心,短期内,咱们不会再有这么丧心病狂的工作强度了,大家都赶紧回家休息休息,有老婆孩子的都赶紧回家陪陪老婆孩子,散了吧!”市局内顿时响起了欢呼与掌声。确实,这半年的工作强度已经快赶上以前好几年的工作量了。


 

在所有人都在收东西准备回家睡个昏天黑地的时候,郎乔推着陶然走了过来。骆闻舟回头看一眼熊猫似的郎乔和十分憔悴的陶然,问到“怎么了?你俩不回家干嘛那?”陶然一边按着太阳穴,一边看向骆闻舟。“闻舟,你一会回家?”骆闻舟想都没想,直接回答道“不,去医院。”陶然和郎乔对视一眼,“骆队,我和陶副队也去。”还没等骆闻舟回话,肖海洋也走过来,十分僵硬地说“我也去。”骆闻舟看着这三个一个比一个憔悴的人,叹了口气:“都别瞎凑热闹,赶紧回家睡一觉,明天再说,他又跑不了。瞅瞅你们一个个的,都憔悴成什么样了,再吓着那身娇体贵的大少爷。你们都赶紧回家休息。”说罢,也没管三人说什么,拿起外套就冲了出去。


 

其实骆闻舟知道自己比他们三好不了多少。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回家洗个澡,刮个胡子,把自己收拾的十分干净的帅气的去见自己爱人。但是他等不了,他一分都等不了了。在看见费渡浑身是血的被绑在机器上无法呼吸的那一刻,他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他至今都不敢想象自己那天要是去的晚一点,会怎么样。他也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保持理智的把费渡救下来的。他只知道那天自己很害怕,很自责,周身的一切声响都消失了,所有感官好像都失灵了,只剩下身体无意识的自然反应:抱紧费渡。


 

医院——


 

骆闻舟赶到医院,推开病房门的前一刻,他居然有点小紧张。堂堂市局刑侦队长,追捕杀人犯的时候都说紧张,此时居然紧张了??有什么好紧张的!该紧张的难道不应该是那个一言不合就玩失踪,连着自己,陶然和老陆一起耍的小兔崽子吗?


 

在他推开房门,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费渡的时候,他好像终于吐出了那口一直卡在胸口的气。从看见费渡浑身是血的那一刻,到费渡被宣布无生命危险的时候,再到自己每天在市局连轴转,连信息都没时间给费渡发的这一个多月来,绷着自己,让自己依旧能统领整个市局的那根弦,突然就断了。可能只有费渡能让自己安心,只有他,能让自己放松。


 

“师兄?”费渡轻轻的扭头看向门口。骆闻舟走进病房,坐在费渡的床边。微微抬眼看向费渡。“师兄...我...”费渡知道骆闻舟会生气,会伤心,费渡甚至不知道怎么向骆闻舟交代,这次他是真的怕了,他是真的怕骆闻舟伤心了。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,骆闻舟就用带着沙哑,变了调的声音打断了他。“嘘,别说话,你让我静一下。”听着骆闻舟变得了调的声音,费渡一下慌了神,“师...师兄?你...哭了?”说实话,费渡想好了一万种骆闻舟生气的情况,也想好了一万种道歉的方法,但他独独没有想到骆闻舟会哭。


 

骆闻舟没有回答他,良久,他抬起头来,看着费渡。费渡看得见骆闻舟眼角的红晕和睫毛上的湿润。“费渡,你知道··我那天赶到现场的时候,我··”骆闻舟从来不想让费渡知道自己有多脆弱。他愿意向费渡坦白,愿意和费渡吐露自己的心事,但是他不想让费渡知道自己有多脆弱,他想让费渡知道他有自己保护着他。


 

但是事实就是他没能保护好费渡,他眼看着费渡被绑在机器上,被绑住脖子无法呼吸,他眼看着费渡身上的伤一点点往外渗血却无能为力,他眼看着费渡在救护车上连手抬不起来,连声音都没办法出时,他对自己说的那句无声的“怪物都被清理干净了,你只剩我一个了,你把我关在家里好不好?”


 

他明明在费渡为了保护自己被炸进了icu之后就发誓不再让他受到伤害了的。他赶到现场那天,袭遍全身的“无助,恐惧,自责”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

 

“费渡你知道吗,那天我赶到现场的时候,我看见你被绑在那,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?那天陶然给我打电话说你失踪的时候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?费渡我··我跟你说过,你是我打算共度一生的人。我是··真的把你放在心里··我那天真的··特别自责··”骆闻舟单枪匹马的带着整个市局查案子斗内鬼,后续调查一系列事的所有疲劳和无助他从来都不会在乎,但是在看见费渡之后的几分钟之内,这么长时间内的所有疲劳和孤立无援一瞬间袭遍了全身。


 

费渡看着仿佛摇摇欲坠,一脸憔悴的骆闻舟,感觉心一抽一抽的痛,比那天身上的痛,要痛得多。骆闻舟几个月之间消瘦了许多,脸上的胡茬还没来得及刮。骆闻舟最近几乎没睡过觉,黑眼圈比郎乔好不了多少。他一忙就习惯性地抽几根烟,此时身上的烟味暴露了他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。眼里流露出的疲惫和担心把费渡包裹住,让费渡难过的喘息不上来。


 

费渡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骆闻舟的手。路闻舟没有挣开,只是抬起头看向费渡。


 

“师兄,那天跟你完全没关系。我之所以骗了老陆和陶然哥就是怕你们知道我的计划后不让我去。对不起··”费渡不敢看向骆闻舟,他怕自己看见骆闻舟眼神之后会说不下去。“我跟你说过我原本的计划,师兄,我真的很爱你。我不是什么常态人,我好像从来不会后悔,但是在我以为自己不能活着出去的时候,我真的后悔了。我真的很怕··再也看不见你了。”


 

费渡这次说的是实话。他这些年来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“疯子”,他可以在暴雨天飙车,可以在地下室电击自己。他仿佛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“怕死”,什么是“后悔”。但是骆闻舟突然闯进自己的世界之后,突然,好像一切都变了。他愿意安定下来,和骆闻舟住在一个还没有自己办公室大的小公寓。也愿意把自己所有的计划和“伤疤”展示给骆闻舟。他开始愿意为了骆闻舟摘下面具,甚至在最后关头,后悔的唯一原因也变成了骆闻舟。他只想在一切结束之后,把最安静美好的岁月留给骆闻舟和自己。


 

费渡抬起头看向骆闻舟。这一次他和骆闻舟对视了。他看见了骆闻舟眼底的深情。


 

骆闻舟其实一直知道费渡是爱自己的,但是他就是接受不了费渡每次都瞒着自己做这么多危险的事,就是接受不了费渡始终不愿意把一切都告诉自己。他爱费渡,他在乎费渡,正因如此,他看见费渡满身是伤但他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他才更自责,他才更难受,他才更伤心。但是他也知道,自己之所以生气,其实也是对自己的气愤。对自己没能保护好他的气愤。


 

骆闻舟没有接话的这段时间,费渡倍感煎熬。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的情绪起伏都没有和骆闻舟在一起之后大。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忐忑不安过。直到··骆闻舟一把回握住了自己。


 

骆闻舟一把回握住了费渡,好像怕费渡消失了似的,握的费渡的手腕有些发痛。“费渡,对不起我,我情绪有点失控。以前的事咱们都不说了。”说完他顿了一下,顿的费渡的心跳仿佛也跟着一顿。“唉,但是你得答应我,以后不许瞒着我。当然,你的隐私还是有的,我说的是这种大事。”随后,骆闻舟露出了一个与自己人高马大的身材十分不符的,莫名幽怨委屈的眼神。费渡看见这个眼神却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。费渡眯起桃花眼,微微的扬起嘴角,仿佛又变回了几个月之前的那个散发着懒散气质的花花公子。“师兄,在你面前,我不需要隐私。”说完这句话,费渡便看见骆闻舟略显疲惫的笑容。“少跟我来这些没用的,少吓点你哥比什么不强?”这句话好像花完了骆闻舟所有的力气,说完这句话,骆闻舟便轻轻地趴在费渡的床边,安静的病房里除了费渡打的点滴的“滴答”声之外,只剩下了骆闻舟均匀的呼吸声。


 

费渡看着趴在床边缘的骆闻舟,叹了口气。骆闻舟在自己住院之后甚至没怎么看过自己,但他也知道这件案子的严重性,更知道骆闻舟会有多忙。虽然有一点点的小失望和小忐忑,但他终归不是那种几天见不到就哭着闹着的小孩子了。只是没想到再见面自家师兄已经瘦了这么多。


 

费渡想抽出被骆闻舟握住的那只手,帮骆闻舟盖一层外套,但是还没等抽,就听见:“费渡··费渡你··别走··”突然听见骆闻舟的梦话,费渡吓了一跳。听清了自家师兄说的是什么的时候,他突然感觉鼻子有一点酸。如果说刚刚费渡看着骆闻舟消瘦的脸庞,费渡是心疼的话,那现在他不仅仅是心疼,还有自责。“对不起,师兄,我以后再也不会走了。睡吧。”费渡没有再去抽那只手,而是轻轻的用打着点滴的手,一下下的轻抚骆闻舟的后背。


 

师兄,谢谢你还愿意把我关在你家。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,我再也不会走了。


 

几个月后——


 

“费渡!”陶然走进病房,正好看见费渡和骆闻舟在收拾东西。费渡闻声抬起头,看向门口。”哥?乔乔和海洋也来了?”陶然的身后跟着郎乔和肖海洋。郎乔走上前说到“费总,恭喜出院啊!我们来帮你收拾东西出院。”还没等肖海洋接话,骆闻舟便直接把费渡仅有的一个包的行李拎了起来,一脸鄙夷的看向郎乔。“就你?靠你我们今天还能回家?”陶然没搭理打起嘴炮的骆闻舟和郎乔,走到费渡面前。“你个小崽子,敢给你哥/下/药了?”费渡只是笑笑,没有接话。


 

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把费总欢送回家,敲诈了骆闻舟一顿饭。美其名曰是“庆祝费总康复!”其实纯粹是因为市局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,貌似很火的样子。


 

家里——


 

“费事儿!你别逗猫了!上床待着去!”费闻舟刚刚洗完澡就看见费渡蹲在地上逗骆一锅。“你脚踝不疼了是吧!”骆闻舟一把抱起来费渡,走向了卧室。骆闻舟毕竟糙汉子一个,没几天就把自己养回来了,抱一个费渡还不是小case??


 

”师兄我没事了~”费渡趁着在被骆闻舟抱着的时候,在骆闻舟的怀里撒了一个娇。“小样,别在我这玩这套。!”骆闻舟把费渡轻轻地抱上了床,从背后轻轻地搂住费渡。


 

骆闻舟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好像比一切安眠曲都好用,都能让费渡静下心来,都更能让费渡安心。


 

费渡这么多年来,从不敢在别人面前卸下面具和伪装。可骆闻舟猝不及防地闯进了自己的生活,打乱了自己的计划。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露出愤怒,是为了骆闻舟。他第一次了解怎么洗菜,每种菜什么时候降价也是因为骆闻舟。第一次,认认真真地去爱一个人,那个人,也是骆闻舟。他曾经认为自己只不过是费承宇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,是骆闻舟让他知道‘你也是有血有肉的人,你也会爱上一个人。”是骆闻舟把他拉进了阳光中。骆闻舟,才是他真正的深渊和归途。


 

师兄,我爱你。


 

「我心中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,


 

 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,


 

 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,


 

 草扎的精神,从此万寿无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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